在当代华人教会中,李常受的神学思想对不少信徒产生了深远影响。他在其著作中提出一个核心教义:在基督的道成肉身与复活之间,神性与人性经历了“彼此进入”,形成一种所谓的“调和”,使基督成为“神人”。此外,他还认为这种“调和”延伸至信徒的经历。
例如,在《罗马书结晶读经》中,他写道:
“在复活里,基督的人性被提高到祂的神性里。在祂的成为肉体里,祂把神性带进人性里;在祂的复活里,祂把祂的人性带进神性里。这神圣的交通把神与人调和为一。因此,祂成了神人。”
又如,在《歌罗西书生命读经》中,他提到:
“藉着基督的两次出生,神性就被带进人性里,人性也被带进神性里……当主耶稣在地上时,神乃是活在一个人里面,因为神在祂里面。如今藉着基督的复活,人就被带进神里面。”
这些言论虽然看似属灵,但在基督论上存在严重偏差,因为它们混淆了基督神性与人性的本质区别,从而违背了正统基督论的核心原则。
为了清晰地回应这些偏差,我们从圣经和正统信仰的角度,予以驳斥。
1) “在复活里,基督的人性被提高到祂的神性里”之误解
李常受的说法可能引发两种误解:
- 基督由人“提升”为神;
- 基督的人性与神性融合或被吞并,从而失去其本性。
这两种理解都与《迦克墩信经》的核心教义相悖,信经明确宣告:
基督的神性与人性,“不相混乱、不相交换、不能分开、不能离散。”
若说“人性被提高到神性”,这就暗示基督的人性不再保持原有的完整性,而是被神性所吸收或改变。这种观点不仅否定了基督的完全人性,也削弱了祂的完全神性,最终将基督变成一个既非完全的神,也非完全的人的“混合体”。
即便认为两性没有混合,而是“彼此改变”,这种看法依然是不合圣经的。这一点正如希伯来书13章8节所言:“耶稣基督昨日、今日、一直到永远,是一样的。”
若认为耶稣的人性在某些方面变得像神性,或者神性因联合而受到人性的限制,这同样破坏了基督的两性本质。正如《迦克墩信经》所说:
“二性的区别不因联合而消失,各性的特点反而得以保存,会合于一个位格(one person)、一个实质(subsistence)之内,”
因此,我们必须坚持:耶稣的人性是完整而真实的,神性也完全保有其永恒、全能、不变的本质。若其中任何一种性情发生了本质上的改变,那么基督就不再是完全的神,也不再是完全的人,救恩的根基也将因此动摇。
2) “在祂的成为肉体里,祂把神性带进人性里”之误解
李常受进一步指出:“在祂的成为肉体里,祂把神性带进人性里”;又说:“当主耶稣在地上时,神乃是活在一个人里面。”这些话表面上显得属灵,但从神学上看,它们实际上含有严重误导。因为这些说法模糊了位格的区别,使人误以为神性“进入”了人性,或者神性被注入到人性的本质中。
然而,圣经从未如此表达。我们不说“神性进入人性”,也不说“神活在一个人里面”。我们应当坚持,神子取了人性。
正如《腓立比书》2章7节所言:
“反倒虚己,取了奴仆的形象,成为人的样式。”
《约翰福音》1章14节也明确指出:
“道成了肉身,住在我们中间,充充满满地有恩典有真理。我们也见过他的荣光,正是父独生子的荣光。”
这不是神性进入或转变为人性,而是圣子主动取了真实、完全、无罪的人性,并与祂的神性联合于一个位格中。这是位格的联合。
如果我们说“神性进入人性”,就会模糊神性与人性的本质区别,破坏基督的两性,并错误地将道成肉身看作是神性变化的过程。这不仅与圣经的启示相违背,也违背了历代教会所坚持的正统基督论。
3)李常经常使用「人成为神」这样的措辞,并且这实际上是他教导的一个核心特色之一。
主流福音派(如福音派教会协会、CRI研究所,以及神学家Ron Rhodes、Norman Geisler等)曾指出,李常受所提出的「人成为神」的措辞,尽管他自己多次声明「并非在神格上」,只是指信徒在生命和性情上经历一种「神化」(theosis),而非信徒变成创造主或拥有神格;但这种表达仍引发巨大争议和批评,因为这样的措辞容易导致人误解,模糊了造物主与受造物之间的明确界限。
这种神学表达潜在的危险在于:信徒可能因此错误地理解自己在救恩中的地位和角色,将自己视作具备某种与神相似的本质或属性,进而产生属灵的骄傲或自我中心的倾向。这种教导还可能使信徒过度追求“神化”的体验,而忽视了以圣经作为检验一切属灵经历的最高原则、规范与根基,使人陷入错误的神秘主义,并偏离基督作为我们终身唯一中保与救赎者的根本真理。
4)警惕属灵排他主义:地方召会论所隐藏的教会危机
李常受在《创世记生命读经》中写道:“宗派的组织已被撒但利用,建立了他撒但的系统,以毁坏神对正常教会生活的经纶。”这句话清楚表达了他对宗派制度的看法:宗派并非中立组织,而是被撒但用来破坏神心意中教会生活的属灵系统。
在这一思想基础上,李常受发展出他的“地方召会论”,主张一个城市只能有一个召会,否定其他宗派和教会的属灵合法性,实质上形成了一种属灵排他主义。他将组织形式绝对化,错误地等同于真理,导致信徒被迫脱离原有教会,形成属灵控制,并扭曲了圣经对教会合一的教导。圣经所强调的合一,是在福音与信仰告白上的一致,而非组织结构的统一。信徒应警惕这类看似属灵、实则分裂基督身体的教导。